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I created a fairytale in my mind 🍃

【琅琊榜】为牢·上(作者有病系列:谢玉/莅阳,G)

无舟:

作者的话:睡不着,摸个鱼玩玩。我真是脑洞清奇,老是搞一些邪教,可见病得不轻(滚。年纪大了,写个BG居然也好开心,我真是不得了了。侯爷我宣你。写几个老夫老妻恋爱的片段吧,不知道能凑几个。同人是瞎写写的,和原作无关呀。



莅阳一觉醒来,浑身都酸懒懒的,好像从某个深邃暧昧的大梦中惊起,还没有寻回实感。
灯火透过层层锦帐,水一样淌进来。
帐子是赭色的,透进一片红色光晕,打在身边人的脸上。

莅阳很慢地眨了眨眼。

她把手抬起来,想去推他,却又不敢。
记忆如潮汐,一层层淹没了她。
空气里,厚重的香料气息中混杂着淡淡酒气。

少女望着自己光裸的臂膀,又看向他半露出来的,白皙却坚实的肌理。

南楚质子的脸,在脑海里,慢慢碎掉了。
她好像听见了破碎的巨大轰鸣,震得她心肺剧痛,哭都哭不出声。

莅阳的手颓然落下,盖在了覆着残妆的脸上。

一只手伸过来,很温柔地拉开了它,放在掌心捂着。
修长的手掌,带着些许粗糙的茧子。

少女看见了谢玉的脸。

青年将军的眼神恍惚了一瞬,就从困意中清醒过来。
他行武出身,何时何地,都能把自己调整到最佳状态。
不过现下,他下意识地捂着莅阳的手,过了一会儿才意识到不妥,便不着痕迹地放开了。

两个人相对卧着,沉默如谜,压得人喘不过气来。
长公主的手还放在谢玉的手旁边,压着他的一缕黑发,指尖染着蔻丹,更衬得肌肤惨白,像一个人偶。
她很耐心地等着。
一动不动,呼吸都微不可闻。

谢玉的嘴唇动了动。
他生了一副很风流的相貌。桃花眼尾一抹薄红轻轻晕开,灯光在乌黑瞳仁中潋滟闪烁。
然则嘴唇削薄红润,下颌收束得尖尖小小,黑发披散下来,秀丽如女子,却显得格外薄情刻毒。
人道他芝兰玉树,却不知道他心里,是怎样机关算尽、无所不用其极的了。

他终于开了口,声音有点哑,依然是温润低回,却不可避免带着青年的朝气:“长公主殿下……委身于谢玉……臣……”

莅阳笑了一声:“臣?应该是驸马爷了。”

青年听见“驸马爷”三个字,手指忍不住痉挛了一下。他知道莅阳笑得好惨。
他看着公主清秀的脸,却又知道自己并无他选。
喜欢一个人,和爬到更高的位置,其实是一个道理。
陷到深处,便知即使后面有路,也不是真正的归途。

“莅阳……”他试探着伸出手,握住了公主冰凉的手指,“谢玉,此生不会负你。”

长公主任他握着,疲惫地点了点头。
她的另一只手,轻轻覆在自己的小腹上。

生在这冰冷的宫墙内,她自出生起就被尽心地教育到大。
一切,都要以皇家颜面为尊。
触犯了这条铁律,就要用最宝贵的东西偿还。
她铸成一次大错,就要赔上她的一辈子。

现在,她不是一个人了。
面对着这个即将禁锢她一生的狱卒,莅阳长公主叹息一声,露出一个浅淡的笑意。
她觉得自己像以身饲虎的佛陀,有着殉难者难以屈折的热肠挂住,又有庄周钓于濮水的冷眼看穿。
她要活着。为自己,也为孩子。
心字成灰,画地为牢。



景睿老是哭。

幼子天真,不知世事,只是一味大哭,并不知道自己的出生,是披挂着怎样鲜血淋漓的过往的。
莅阳抱他在手里,只觉得软趴趴一小团,绵绵热热,那样可爱,脸却皱的酥皮一般,眼泪鼻水稀里哗啦地流,啼哭声如沸水,咕嘟咕嘟翻搅不休。

为着景睿这没缘由的啼泣,她三日未曾休息好了。
生了孩子之后,她要照顾孩子,又要防着谢玉,整个人都有些狂躁。
她瞪着萧景睿红涨涨的脸蛋儿,心里生出一种很怨毒的情绪。
就是因为你。

正巧此时,景睿的奶娘来了,见长公主一脸阴郁,也不敢多话,就把孩子很小心地抱了过去。
她取来一碗燕窝,热气腾腾地,给莅阳吃了好歇中觉。
银碗银勺,明晃晃的,引得景睿要去抓,脸上还是一副哭丧神色。
长公主喝了燕窝,自顾自解衣去歇着。
奶妈子把少爷挪到了外间暖阁里,低低的啜泣声渐渐模糊在莅阳的耳鼓里。
前日里驸马爷去边关巡查,十五日方归,现在是她最放松的时候了。
长公主放松了绷紧的神经,陷入了深沉的睡眠。

她猛然惊醒,鼻腔里火辣辣的,溺水一般。
莅阳最恨这种大梦方觉的无力感,她忍住头晕,一把撑起了身子。
四下里是一片岑永的寂静。
没有虫声。没有人声。
更没有萧景睿的哭声。

七月的炎天里,莅阳却觉得自己如坠冰窟。
她外衣都没有披,跌跌撞撞地就往外跑。
外间里,奶妈子窝在床边打瞌睡,口水都洇到了扇面上。
莅阳的眼睛里立刻充满了泪水,她的视线一片模糊,只能摸索着往前走。

到了院子里,一束阳光透过树影,狠狠砸到她眼睛里,痛得她用力眨了眨眼。
视界清晰起来。

很多年之后,最痛苦最黑暗的时刻,莅阳都一直记得这个场面。
她心中的谢玉,不管再怎样心狠手黑,都有这样温情脉脉的一面,让她难以割舍,不愿放弃。

院落里的大石榴树下,坐着一个黑衣青年。
他仰躺着一张靠椅上,脚上微微用力,一晃一晃,怀里白色衣服的婴孩便在这样舒适的节奏里憨憨睡去。
榴花如火,静默无声地落下来。
一朵掉在了萧景睿的脸上,刺得小小孩童皱了皱小鼻子,往谢玉的胸口蹭了蹭。

莅阳很局促地站住了。
然而她方才那一番动作,惊不醒孩子,却早就被谢玉注意到了。
青年看到她站着不动,便揉了揉额角,抱着景睿小心站了起来。

他往前走了几步,仍站着石榴树的阴影里,对着莅阳笑了笑。
那边晒。你过来。
莅阳看见他的口型这么讲。
她走过去,一言不发,只是要抱走萧景睿。
谢玉并不拦她,只是眼瞳漆黑如墨玉,层层雾霭缭绕开去。
长公主被这个眼神镇了一下,又若无其事地当作没看见。

她甫一抱住景睿,就看见熟睡的孩子不安分地动了动,薄薄的眼皮皱起来,是要醒的样子。
那边奶妈早已经醒过来,踯躅着不敢过来,此时见小少爷要醒,就抢上身来,一把接了过去。

这边两个人,继续享受着这难得的寂静。
“驸马怎么回来得这样早?”莅阳问道。
她的语气一直是淡淡的,像冬日里没有温度的日光。
青年向前一步、行到了阳光里。
烈日下,他面上的疲惫,就一层层透了出来。
“前日里去了南郡,得了两筐上好荔枝。我知你喜欢,此物又难得,就早两日回来了。”他低声说,嗓音嘶哑,嘴唇都有些白,“我刚才已经叫人放在偏厅了,去尝尝?”

阳光落在他的眼睛里。眼梢微微发亮。

满地都是榴花火热的碎片。

莅阳的喉咙里涌起一股很奇异的酸甜味道。她艰难地吞咽一下,润湿嘴唇,却讲不出话来。

谢玉也不多话,只伸出一只手来。
他生得颀长,手也修长白皙,有一种文质彬彬的风度,根本不似武将。

莅阳愣愣看了他一眼,握住了他的手。

谢玉牵着她,徐徐走进廊下的清凉里。

六月荔枝丹。
一骑红尘,京畿紫陌。

日影悠悠夏日长。



TBC.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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